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后,大家还是要和和气气的坐下来好好谈谈。
小萝莉做东带他们去了一家正宗的罗斯餐厅,满满的战斗民族风格,墙上挂着拨皮的熊头还有上膛的猎枪,两柄巨斧交错着挂在最高处,锋刃在灯光下闪烁寒光。
餐厅坐满了罗斯大汉,他们喝得醉醺醺,用一升的酒杯喝酒,猛拍桌子,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。
还有热舞的罗斯姑娘,她们穿着短到大腿根的裙子,跳着富有节奏感的热舞,姑娘们的脸上都洋溢热情,红色的漆皮高跟鞋跺响地板,头上的小耳朵也一颤颤的。
这显然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,太吵了,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都未必能听到对方说什么。
谈话的人并不多,欧阳姐弟还有欧阳越和他的干女儿。
哦,对了,还有沈南方。
这家伙被一个舞女揪走了,像是在香水花丛里迷失的酒醉蝴蝶,到最后他只能去享受和这群姑娘一起跳舞,他被高高举起,在粉红海浪里欢呼。
雅儿的额头生出十字怒筋,她努力不让自己生气,露出笑容,“还真是特别的招待,喝得烂醉之后要做什么?”
服务员陆陆续续的上菜,欧阳越拿手卷起一片香肠,“谈事儿为主,这地方都是自己人不需要担心被炎阁特工监听,乖女儿多吃点,这些香肠都相当正宗,下次想吃的话就只有去罗斯首都才吃得到。”
小萝莉乖乖的为欧阳越倒酒,坐在哪儿,像个精致的布娃娃。
修云拿起叉子,叉起一块外酥里嫩的烤肉,咀嚼着咽下,大赞,“老爸,简直太好吃了!”
“好吃就多吃些,来!”欧阳越又往修云的盘子里放了好几块。
雅儿说:“不说正事的话我就走了。”
她起身欲走,被欧阳越拉住,又坐了回来。
“稍安勿躁乖女儿,其实这件事跟家族有关,你一定会感兴趣。”欧阳越神秘一笑。
一听是跟家族有关的事情,雅儿表情瞬间变得认真严肃,她拍掉弟弟手里的刀叉,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听。
修云委屈的撇嘴,两只手下了桌。
“许多年前,家族的那支神秘科考队你有耳闻吗?”欧阳越喝了口伏特加,脸慢慢红起来,“在罗斯国和炎国交界的公海上,我找到了那支失踪科考队的蛛丝马迹,虽然不确定哪里是否真的有古代仙修的墓穴……”
欧阳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残片,正是昨晚用来考验沈南方的那一枚。
“残片是我在深海外围找到的,里面我进不去,哪里似乎有一座阵法,我不敢轻易触动,毕竟还想多活几年好好享受享受人生。”他抚摸小萝莉绸缎般的秀发,手指在她白得发光的脸上细细摩挲。
后者享受的在那只大手上蹭了蹭,像是一只听话的小猫。
“这就是你要见沈南方的原因?”雅儿对发生在眼前的亲密举动熟视无睹,她现在只想知道那支科考队的奥秘。
“没错。”欧阳越收回手,难得正经起来,“我设一个局,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沈南方到底能不能和残片产生联系,其次是引来炎阁特工把他们收拾掉,还有很重要的一点,那帮目中无人的炎阁傻瓜提前预付给了我一百万,奖励我提供沈南方的位置,这些钱可以作为潜入深海的启动资金,完美~”
“父亲大人,好厉害!”
修云和小萝莉异口同声,满眼都是星星。
雅儿破天荒的说,“不愧是你,真厉害。”
欧阳越像是得到父母表扬的小孩子,激动的欢呼,他起身想抱抱雅儿,又尴尬的坐下,挠了挠头。
因为少女的眼神锐如刀剑,令人不敢轻易对她动手动脚。
“哥哥怎么办?”雅儿仿佛恩赐一样的喝了口酒,她并不擅长喝烈酒,所以被呛得连连咳嗽。
“他不会有事的,他是谁,是我欧阳越的儿子。”男人指了指桌子上的手机,“我跟家族那边打过招呼了,他们答应我这件事等我回去在做决断,包括宋卿卿,家族安插在天乩研究院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,她过得很好。”
他嘴角翘起,自始至终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完全没有脱离他掌心的轨道,所有的难题都在他看似无羁行事的过程完美解决。
餐厅忽然安静下来,舞女们排着队退场,她们大胆的飞吻,向每一位男士投以怀春的眼神。
流氓哨铺天盖地的吹响,餐厅又热闹起来,有几个长相算得上英俊的男人挨着个拥抱那些舞女,氛围炒得热烈,欧阳越站起身举杯,和他们一起痛饮。
沈南方悄悄坐回餐桌,他的脸上七八个猩红唇印看起来刺目,雅儿嫌弃的递过一张纸巾,“擦干净。”
“谢谢。”沈南方认真的在擦,“我可是守住底线的男人,那些热情的罗斯女人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,欧阳老爹,你是对的,罗斯女人的确厉害。”
欧阳越得意一笑,“当然,对于世界各国的女人我都有很深的见解,有机会一起交流。”
“说到哪儿了?”沈南方问。
欧阳修云很贴心的把所有人的话复述一遍。
“所以,要我坐着潜水艇之类的大家伙潜进去?”沈南方嘴里塞满各种肉,说起话来嘟嘟囔囔。
“没错,你意下如何。”欧阳越为他倒酒,“你不是一直都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谜,也许不用跑到幽云之地,在几百公里外的海域下,就藏着答案。”
“如果我死了,你一定要帮我救宋卿卿,答应我。”沈南方喝光杯中酒,顺下食物后,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滚烫的热气。
“我以为你会拒绝的。”欧阳越略有惊讶。
“我为这一天等了很多年,没理由拒绝,男人就该走上未知的战场,带上最心爱的剑,喝最烈的酒,然后去见最爱的她。”沈南方在依稀间又听到了灵魂深处传来的战鼓声,这一番话,仿佛是某个人通过他的嘴说出来的一样。
“我敬你,我从不敬酒,你是第一个。”欧阳越郑重起身,先是整理好衣服,连袖口都不放过。
二人碰杯,仰头饮尽,姿态豪迈的抹嘴,大笑不止。